杏梅

发布时间: 2014-08-27 10:42:02  |  来源: 中国网  |  作者: 胡俊峰  |  责任编辑: 蔚力

单瓣杏梅

梅盈暗香

梅是我国传统花卉,历史久远,早在商周时代便已广泛种植。它最初以梅的果实的形式被记载,《尚书》有诗:“若作和羹,尔唯盐梅”,是将酸梅与咸盐的调味地位相提并论;《诗经》名篇《摽有梅》用梅果的坠落来隐喻青春的逝去。从汉朝开始,以江梅和宫粉为原形的观赏梅出现,梅作为花卉开始进入中国人的视线,至此拉开了声势浩大的对梅花精神褒赏的序幕。梅花几乎囊括了历朝历代的赞美与颂扬,从诗赋到丹青、从皇族到布衣、从戏曲到文学,它均以一种无所不入的磅礴姿态侵入进中华民族的骨髓与血液,达到任何一种花卉都无法比拟的高度。

我常常抱怨自己成长于一个国学基础崩塌的年代,这令自己有时故意想附庸风雅也非易事。好在古人为梅花留下了如此庞大的诗歌体系,我只需拿来过目一颂,梅香便顿时盈满了我匮乏的古典情怀,只可惜进化令我失去了古人汉服的长袖。若不借助书本,我潜意识里最先突显的咏梅之作当属陆放翁《卜算子•咏梅》,这是首不经大脑便脱口而出的好词,字字珠玑、句句余香,每每读来,都比任何一次实物怀古而来得猛烈与投入。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

我多么能理解诗人对梅的那种孤芳自赏的高洁之情的由衷认同,而正是梅的这种坦坦荡荡与世无争的高尚品行成为有思想深度的文人苦苦求索的坐标,即便是如梅般落寞着死去,也要留芳百世。至于后来毛泽东对此词的反意之作,我却觉得虽立意略新颖而文采稍逊。经历了这么多的吟咏,梅花理所当然进入“岁寒三友”、“四季花开”、“花中四君子”、“中国十大名花”、“十二月令花”、“二十四花信”等所有为花卉总结的名号当中,更进入到最讲究寓意与祝福的中国人的名字当中。它的辉煌还在于民国期间被选定为国花。解放初期,梅花曾与牡丹双双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花”的侯选。

梅花与牡丹之争自古就有,且是如此争锋相对,这与二者从外观到内涵的对比有关。我能理解为什么文人墨客大多爱梅,而大唐盛世则将牡丹捧上了天,毕竟仅从单方面来评论,牡丹胜在雍容之形色,而梅花胜在气骨之精神。那些满城皆狂的牡丹爱好者一定也有着青春韶华,一定有着华美容颜,也一定期待着花开富贵的明天;那些将梅花自喻的人们在逆境里恪守着自我的坚持,而梅花在那刻就好比那份卓尔不群的孤傲的稻草,在看得见的地方带给他们坚持操守的力量。

 在我看来,梅花在外貌上一样清丽卓绝,它饱含宫粉、朱砂、黄香、绿萼、玉蝶之色,也一样有着垂枝、龙游、台阁之形;而牡丹在精神上一样傲骨挺拨,一样胜任着中华民族乐观坚强的角色定位。既然上天令此两者早早地落入人间与中华民族为伍,不如就兼爱之,如我这般。况且它们生活在不同的季节与地点,一个主冬,一个主春,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如此总总,我只废言了许多我内心思虑已久的话,从此篇开始,我将继续本着学习与交流的态度用心纪录下梅花之美,期待着在那些梅花落尽的季节里找到寄托,让我在寂寥时有梅香盈袖,然后继续保有热爱生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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